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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5章 还以为你们礼部是在供祖宗呢!


心里嘀咕不停,赖子安没忍住多看了邵奇一眼。

却见自家头儿说完后,连个眼神都没再舍得给他,目不斜视地站在原地,一张面瘫脸拉得比马脸还长,比冰棺还要冷上几分,根本瞧不出半分情绪。

无奈之下,赖子安只能点头应是,跟着戚商、严贞二人离开议事堂。

把才俊们都打包送去相看后,傅玉棠这才将注意力落在下方肃立的邵奇、邵景安二人身上。

抬手招呼二人落座,又命人换了新的茶水,傅玉棠方才开口道:“让二位久等了。

闲话少叙,邵尚书,你且说说礼部都存在哪些问题。

刚好邵太傅也在,让他也听一听,看看礼部都有哪些不足之处。”

“是。”

邵奇应了一声,顶着一张面瘫脸,全无当着当事人的面打小报告的窘迫,挺直了腰杆,眼一斜,开炮道:“太傅在中元节之前曾当众允诺过,不出五日,便会让西鸣使臣团进宫觐见,商谈议和事宜。

如今中元节都过去多久了,我想请问太傅,为何西鸣使臣团迟迟没有动静,反而礼部上报招待西鸣使臣团的花销是越来越大?

对此,太傅有何解释?”

他们户部看在邵景安是帝师的面子上,尽量体谅礼部,方方面面地配合礼部,万万没想到礼部是一脉相承的得寸进尺。

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简直把他们户部当成钱庄了,张口闭口就是要银子,态度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天知道,今早收到礼部呈交上来的招待使臣的用度预算,看着那一串长长的银子数额,胸口有多疼。

那是银子吗?

那是剐他肉的刀子啊!

要不是他承受能力强,只怕当场就晕过去了。

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勉强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毕,邵奇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不甘,索性揣着账本,领着同样愤怒到双眼发红的赖子安直奔刑部,打算找傅玉棠做主。

这不,凑巧遇上了邵景安。

如今见着了罪魁祸首,邵奇索性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从袖袋里掏出账本,重重往案上一放,震得茶盏哐当作响,“你自己看!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礼部都花费了多少银子了!

这是招待使臣吗?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礼部是在供祖宗呢!”

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换做他人的话,少不得要为之愤怒,以为邵奇是在故意羞辱他。

好在邵景安深知邵奇一直以来就是这等臭硬脾气,甭说是他了,便是先皇在世时,要是敢擅动国库一文钱,邵奇都会大发雷霆,如同御史台附身一般,逮着先皇一顿骂,一副“动国库银子,就是要他命”的模样。

是以,眼下听到邵奇如此刻薄的话语,邵景安并未气恼,反而爽快认了错,语气平和首道:“西鸣使臣团迟迟未进宫觐见,这的确是我的失职。

不过,自中元节过后,礼部已经彻底了解户部的为难,因而立刻着手从各方面缩减招待使臣的花销了。

之后的每一笔花销都比建朝以来招待使臣团的标准节省三成以上,且有详细账目可查。

若邵尚书存疑,随时可派人前往礼部核对。

至于西鸣使臣团迟迟未进宫觐见,实因昆吾明突发急病,需静养些时日。

此事我已禀明圣上,太医院每日都派人前往同文馆诊治。

而今日来此之前,我亦亲自去同文馆探望了昆吾明,观其面色较之以往好了不少,想来已无大碍。

遂与之商议觐见事宜,决定两日后正式上朝觐见,详谈议和之事。

相关章程已吩咐鸿胪寺卿宁着手拟定,明日便会呈报于傅相和皇上。

倘若皇上和傅相觉得不妥,礼部亦可随时做出调整。”

语毕,邵景安顿了下,目光平静地看着邵奇,“不知邵尚书对此结果可还满意?若是还有其他的疑问,或是有不明之处?尽可全部提出来,我必然一一作答。”

邵奇:“……”

他想问的,全部被面前之人一次性回答完了,他还能有什么疑问呢?

于是,邵奇只能僵着脸,语气生硬道:“……没了。既然邵太傅已有章程,那户部自当勉力配合,再无二话。

只希望太傅能多多考虑国库空虚的现状,莫要再放任外人消耗国库,增添不必要的开支。

当然,为了避免账目出错,户部这边也会派人前去核查账本。”

“欢迎之至。”

邵景安一脸坦荡,不着痕迹地顺毛道:“邵尚书忧心国库,我完全能理解。

烦请邵尚书放心,礼部之后仍会继续酌情削减招待西鸣使臣团的开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花费。”

邵奇:“……”

态度这么好,让他怎么继续发作?

他要是继续逮着他穷追猛打,岂不是要落个得理不饶人的名声?

不得不说,邵景安着实阴险!

邵奇暗暗想道,没忍住瞅了邵景安一眼,沉默片刻,硬邦邦地丢出一句,“那就好,希望太傅说到做到。”

顿了顿,想到有邵景安这个闲杂人员在场,自己和傅玉棠联系感情无望,便收起账本,站起身,朝着傅玉棠拱手行礼,一副公事公办的疏离样子,面无表情道:“傅相,既然关于西鸣使臣团的事情已有定论,且邵太傅亦有安排,那下官再无其他事情上禀,就先行告退了。”

“也好。”

傅玉棠微微颔首,状似随口客套一般,邀请道:“时值晌午,如果邵尚书不嫌弃的话,可在刑部膳堂用些便饭。”

“行。”

邵奇秉承着一贯的耿直人设,没有与傅玉棠多客套,点头道:“既然傅相热情相邀,那下官便去尝尝,请了。”

语毕,朝傅玉棠、邵景安二人微微一颔首,袖子一甩,干脆利落地离开议事堂。

很快的,议事堂内便只剩下傅玉棠、邵景安二人。

人前,傅玉棠还能勉强与邵景安同僚间的表面和谐。

人后,她可没有闲情逸致陪邵景安演戏。

左右邵景安已经从芮昊苍口中得知她白衣谋士的身份,傅玉棠也懒得再掩饰,当即翘起二郎腿,往椅背上一靠,单手支着脑袋,眼神睥睨,看着下首的邵景安,漫不经心道:“太傅呢?今日来找本相何事?”

明明是略显的动作,由她做来却自有一股风流不羁的韵味。

只是,议事堂到底是商谈公务的庄严之地。

即便她的动作再潇洒,再好看,亦不合时宜,失了稳重不说,还略显轻佻。

不过,心知面前之人不爱受人管教,加上不想惹得她厌烦,邵景安内心虽然不赞同,却只当做没看见,抬眸看着她,温声道:“前几日你难得登门拜访,奈何家中二老不知你的身份,以至于言语失当,举止无礼,对你多有冒犯,还请你勿要见怪。

是以,今日我特备下薄礼,向你赔罪,还望你勿要推辞。”

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锦盒,起身送至傅玉棠面前的书案上,神情温和道:“我记得你最喜研究棋谱,这是前朝国手,位居丞相之位,素有贤相美名的谭兴贤亲自所著的《残局新诠》孤本,望能聊表歉意。”

傅玉棠:“……”

前朝贤相……

实不相瞒,对方天天都在她身边。

她要是棋瘾上来了,随时可以直接与之面对面对弈,压根儿不需要什么棋谱孤本。

想着,傅玉棠并未伸手去接,神情淡淡道:“太傅的好意,本相心领了。

只是谭相此人是出了名的心有七窍,智冠绝伦,其棋路天马行空,常人难以揣度。

本相棋艺不佳,即便得其谱,未必能解其意,反易误入歧途。

此物,还是太傅自行珍藏为好。”

顿了顿,担心邵景安以为她是故作推拒,便又紧跟上一句,“至于邵老爷失言一事,本相并未放在心上,太傅不必太过介怀。”

她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似宽容,实则彻底堵死了邵景安借赔罪之名进一步拉近关系的可能。

邵景安微微一滞,只得将锦盒收回袖中,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退回原位落座。

而后,斟酌开口道:“还有一事,我与王香兰从未有过婚约。

来见你之前,我已经与她说清楚了,想来她今后不会再将长辈的戏言当真,对外以未婚妻自居了。”

本来找到王香兰的当夜,他便想上门与她解释清楚。

待到了她府邸门口,见大门紧闭,四周安静,才恍然意识到时辰太晚了。

是以,不敢敲门打扰,唯恐惊了她的美梦。

回府后,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认为自己多多少少冲动了点儿——

他不应该急于解释,而是要先处理好婚约一事,再上门见她较为妥当。

如此一来,不光没了后顾之忧,也能体现出自己的诚意。

避免给她留下光说不做的坏印象,让她误以为他是个滥情之人,表面对她痴心一片,实际上对王香兰也抱有男女之情,打着左拥右抱的主意。

是以,认真思量过后,接下来的日子,他苦苦压抑住前去见她的冲动,没再上门打扰。

而是专心处理好手里的公务,挤出时间,找王香兰解释清楚,确认她都听进去了,两家口头上的婚约完全解除后,才怀揣着激动的心情,第一时间赶到刑部向她说明情况。

傅玉棠:“……”

她向来认为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也早就从王香兰口中得知来龙去脉,知道婚约一事怪不到邵景安身上。

但是!

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他选择与王香兰退亲,那就说明他与她一样认同感情之事不能勉强这一观点。

他觉得王香兰的纠缠让他难受,那应该也明白他的纠缠让她不悦啊!

他为摆脱王香兰感到高兴,转头却缠上她,这合理吗?

难道她就没明确表示过她对他没兴趣吗?

本以为邵景安是先礼后兵,要开始与她商谈正事,比如揭穿她身份什么的。

万万没想到,又是黏黏糊糊的感情纠缠。

傅玉棠瞬间觉得无趣,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大半,当即冷下声音道:“然后呢?

本相该夸你做得好吗?

还是要赞叹你坐怀不乱,美人于前而不动心?

邵太傅,如果你是为说这些废话而来,那就离开,本相没空也没兴趣关心你的婚事问题。”

见她变脸如翻书,说话更是夹枪带棒,毫不留情面,邵景安只是微微一怔,面上却不见任何恼怒之色,一如往常般,对她保留着十足的耐心,神情温和道:“你误会了,我并非在向你炫耀,亦不是邀功。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允诺过她什么。

相反,自记事起,我便无数次向她以及家中的长辈表明,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不可能娶她为妻。

可她……”

本想说王香兰一厢情愿,错把两家长辈的戏言当圭臬,一心追着他不放,又觉得这话太重了些,对王香兰名声有损。

且傅玉棠听了大概率也会不高兴,觉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便临时改口道:“我没想到她会对长辈的戏言如此执着。”

这并非邵景安的推脱之词,而是他真的没料到。

在他看来,王香兰并没有多喜欢他。

嫁给他,更多的是一种执念,一种必须完成的任务。

因为长辈这般说,所以便要努力完成。

因为想让长辈们满意,所以盲目地守着一句戏言,把自己困在这虚妄的婚约里。

简而言之,他从来不是王香兰个人由心而发的选择,而是外界种种因素推动下,王香兰受时下风气影响,被迫做出的,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

如若不然,她怎会同意为他纳妾?怎会容忍他有心上人?

以前,他并无心仪之人,乍闻此事,也许会和时下许许多多的男子一般,以为这是因为王香兰“贤惠”。

可如今,他有了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心上人,再看王香兰的行为,便很容易察觉出不对。

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做不到与他人共享心爱之人的,更没法接受心仪之人爱上别人。

不管是再多情的男子,还是再贤惠的姑娘都做不到。

如果有,那定是未曾真正动过心,抑或是另有盘算。

前者如王香兰,她不喜欢他,只想要他的妻子之位,满足长辈们的愿望,所以不在乎他有心上人,真情实感地想要为他纳妾。

后者如他,以退为进,缓兵之计,二者并行。

他之前嘴上说得大方,声称自己不介意傅玉棠娶妻生子,也不介意她喜欢上别人,只要他能成为她的朋友,知己,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就好了。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打消傅玉棠的顾虑,消除她对他的防备,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得以与她好好培养感情。

待二人感情水到渠成之际,他再采取润物无声的手段,让她慢慢打消拈花惹草的想法。

倘若实在拿捏不住她,直接斩断她所有桃花,出手解决她身边的人也未尝不可。

届时,她依然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人的。

对他而言,消除情敌并不是件难事。

难的是如何让高高在上的明月,心甘情愿地落入他的怀中。

为此,邵景安百般琢磨。

就连眼下面对傅玉棠,亦忍不住苦思计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陈述道:“这并非我的推脱之辞。

从小到大,但凡家人提及,抑或是表露出两家结亲的想法,我皆严词拒绝,再三告诉家人,我与王香兰绝无可能。

于王香兰,我更是从未给过她半分希望,或者言行举止间有过任何的暧昧暗示。

我从未喜欢过她,更从未对不起她。”

反倒是王香兰为他带来了诸多麻烦。

因为她,惹得他娘对他颇有微词,连同外界对他亦有诸多非议,更让面前之人对他产生误会,导致本就不多的好感越发稀薄,如今怕是已跌至谷底。

实实在在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祸从天降。

更让他感到难受的是,与他相比,面前之人明显更关心仅有几面之缘的王香兰。

她总是这样。

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她便是这样。

她可以对风行羚好,对风行珺好,对福禄好,对王香兰好……对每个出现在她身边好,除了他。

他知道自己性子古板,不如风行羚、风行珺二人活泼好玩,以往又因着师父的身份,对她处处管教,所以显得格外的不讨喜。

他理解她的排斥,也以为自己能习惯她的冷脸对待。

至少,他在回京后,看到她与风行羚嬉戏打闹时是这样认为的。

直至刚刚在外头,他看到了她与王香兰同乘,对王香兰温声细语,百般体贴,他才意识到他只是表面大度,自私又狭隘,实际上内心无法忍受她的区别对待。

即便是风行羚等人,明明知道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看到他们凑在一起,他内心都需要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们是认识多年,交情好是正常的,完全没必要因此介怀。

可王香兰呢?

他们二人仅仅只是见过两三面而已!

相较于与她认识多年,甚少得到她好脸色的他,王香兰凭什么能得到她温和相待?!

这对他公平吗?

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呢?

她的心里,可曾有过他半分的存在?

“是不称职的师父也行,是同僚也行,是厌恶之人也行……”

到底抵不过满心的酸意,邵景安抬起眼,目光触及傅玉棠平静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容,张口道:“你的眼里可有那么一刻……是看得见我的呢?”

傅玉棠:“……??”

不是在说王香兰吗?

怎么话题一下子转到她身上了?

傅玉棠微微蹙了下眉头,没明白邵景安发哪门子疯,眉眼间隐有不耐之色,却也懒得纠正他,只顺着他的话,声音冷淡道:“那你呢?

以太傅你的才智,你应该明白我为何在邵老爷抵达京城的第二日,便匆匆上门拜访吧?”

他自然是知晓的。

她怕他向二老坦诚心意,告诉二老他的心上人是谁。

她怕他给她带来麻烦,怕他和家人对她纠缠不清,怕引来不必要的纠纷,妨碍了她的清静,所以率先登门,在众人面前与他撇清关系,阻止他向家人坦明心意。

她在自保,也在防备他,担心他连累了她。

只是……

邵景安抿了抿唇,沉声道:“我说过,倘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向外人提及你我二人之间的关系。

你根本无需紧张,我会护好你的名声和形象……”

“太傅,作为大人,欺骗小孩可是一件不道德的事情。”

没等邵景安说完,傅玉棠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你扪心自问,你有保护徒弟的觉悟吗?

如果有,当年殿试之上怎会发生师徒决裂那一幕?

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

再多一次,就该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愚蠢了。

与其在此质问本相对你的看法,倒不如先问问你自己,在你心里,本相算是什么?

是被你一次次推到风头浪尖上的逆徒,还是随便对待的玩物,抑或是成就你君子之名的工具?

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诸己。这道理,太傅应该不会不懂吧?”

她脸上不见任何怨恨、愤怒之色,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声调亦是平平,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而,言辞犀利,字字如淬了冰的针,扎得邵景安脸色发白,胸口密密麻麻地疼。

“当年……”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殿试一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是我思虑不周,引得众人对你产生误解。

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亦在寻求补偿的办法。”

只是,他醒悟得太晚,致使他白白浪费了数年光阴,错失无数良机。

如今的傅玉棠,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子伴读,而是能完全独当一面,在朝堂上游刃有余地与各方势力周旋的一国之相。

她不再需要他人的庇护,能从容面对一切变故,使得一心想要弥补过错的他,一时间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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