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魏忠贤:万岁爷,您要的软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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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回到下榻的商馆,脸上那点镇定瞬间垮了。他反手关上书房门,走到桌边,抄起冷茶壶,对着壶嘴灌了几大口。
“大哥公?”杨天生跟进来,脸色一样难看,“魏阉这手‘价高者得’,太狠了!这是要咱们和刘香那莽夫往死里拼家底!”
“拼?”郑芝龙撂下茶壶,抹了把嘴,眼神冷硬,“不拼,行吗?济州岛卡着倭国的脖子!让刘香拿了去,咱们在倭国的买卖就得看他脸色!他再顶着个郡王帽子,这海上还有咱们站的地儿?”
他走到窗前,看着码头,沉默了一会儿,语气已经放缓:“朝廷设‘七大口岸’,是要在陆上垄断,收税。而咱们的财路,在海上!朝廷控口岸,咱们控航路!海陆是可以联手的.”
杨天生眼睛一亮:“大哥的意思是……”
“海陆联手,一起赚大钱!”郑芝龙斩钉截铁,“往后,只有挂咱家令旗的船,才能平平安安走海路,才有资格进那七个口子!反过来,只有那七个口子出来的船,才配让咱家护航!朝廷得关税,咱家收保护费!这叫共赢!”
他猛地转身:“所以,这济州岛,必须拿下!这郡王帽子,必须戴在老子头上!有了这名分,咱家才能和朝廷名正言顺谈这‘海上规矩’!”
“报价!”他盯着杨天生,“你亲自办!金银、珍宝、南洋的奇货,库房里有的,都算上!再算上暹罗米、安南米、天竺硝石、日本硫磺!还有,报上两万支日本鸟铳、佛山斑鸠铳!让皇上看看,咱郑家不仅能出钱,还能出平定天下的军资!总值,就往二百万两以上报!要狠!要压得刘香喘不过气,让他知道,这王爵,他争不起!”
杨天生吸口凉气:“大哥,这……是不是太狠了?如果加上打点各方面的花销,家底怕是要掏空一半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郑芝龙一摆手,“这王爵戴上,咱就能名正言顺卖济州岛的官!就能插手辽东军需!这点钱,算个屁!砸!往死里砸!”
“是!”杨天生被这股狠劲激起了凶性,躬身领命,匆匆出去张罗。
郑芝龙走到窗边,目光锐利。他沉吟片刻,招来一名心腹手下,低声吩咐:“去,把咱们的报价,‘不经意’漏给刘香的人知道。让他明白,跟老子争,他不够格。”
……
消息像长了脚,很快钻进刘香下榻的院子。
刘香正为白天的事憋火,一听手下报来的信,猛地砸了茶碗!
“直娘贼!二百万两?!还他娘的报上军火粮食?郑一官这杀才!是要把老子往死里逼啊!”他眼珠子通红,像困兽般在屋里转圈,“这还争个屁!回广东!点齐人马!跟他拼了!老子让他当个鬼王爷!”
“大佬!醒醒神!”刘月英一把拉住他,声音发急,“拿什么拼?郑家本就势大,现在又攀上朝廷,要钱有钱,要炮有炮!咱们硬拼,是拿兄弟们的命去填火坑!”
“不拼怎么办?等死吗?”刘香梗着脖子吼。
丁师爷忙凑上前:“大当家,大小姐说得对!硬拼不得!咱们……咱们得另找靠山!”
“找谁?谁他妈敢跟皇上和郑一官对着干?”
“魏忠贤!”丁师爷压低声,眼中闪着精光,“魏阉是皇上的白手套,专干脏活!郑芝龙要是封了王,就是藩王!还跟东林党勾勾搭搭!魏忠贤能放心?咱们投靠他,给他当刀!当他在海上的耳目爪牙!他呢?就得在朝里护着咱们!在七大口岸的事上,给咱们行方便!将来真和郑家火并,他也能在皇上跟前,替咱们说句话!”
刘香一愣,脸色难看:“投靠阉狗?老子……”
“大佬!”刘月英打断他,语气决绝,“是名声要紧,还是兄弟们的性命和基业要紧?给魏公公当刀,是条活路!和郑一官火并,是死路一条!”
刘香看看妹妹,又看看师爷,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一跺脚,咬牙道:“操!干了!怎么投?”
“今夜就备厚礼,去谒见魏公公!”丁师爷道。
……
夜色深沉。天津市舶司衙门深处,小院静得瘆人。
刘香、刘月英、丁师爷三人,跟着引路小太监,躬身进了屋,扑通跪倒。
“小的刘香(刘月英、丁学文),叩见魏公公。”
魏忠贤歪在暖榻上,眼皮没抬,鼻子里“嗯”了一声。
丁师爷膝行两步,捧上锦盒:“公公,我家大当家感念公公教诲,特备薄礼,孝敬公公。”
张太监接过盒子,开缝看了看。魏忠贤这才懒懒睁眼,瞥了下那珠光,淡淡道:“放着罢。”
丁师爷赶紧磕头:“公公,郑芝龙狼子野心,若让他得了王爵,必成朝廷大患!我刘家愿效犬马,供公公驱使!赴汤蹈火,不敢辞!”
魏忠贤没接话,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刘月英身上。昏暗灯光下,这女子低眉顺眼,身段窈窕.这模样,很适合当皇上的“软饭”啊!
“刘姑娘,”他忽然开口,声气缓了些,“多大了?在刘家,担着事吧?”
刘月英心一跳,恭答:“回公公,小女子二十了。蒙家兄不弃,帮着打理些账目庶务。”
“哦?还管账?难得。”魏忠贤更有兴致了,“可曾许了人家?”
刘月英脸一红,眼中掠过痛楚,低声道:“曾许过……未过门,那人就殁在了与郑家的海战中……之后便未再议。”
魏忠贤听了,非但不同情,嘴角反似微扬了一下。他点点头:“嗯,好……巾帼不让须眉。好,甚好。”
他不再看她,对刘香几人道:“尔等心意,咱家知晓。进京面圣,把章程备好,密封递上。至于面圣时……”他话音拖长,意味深长,“一切有咱家看顾。皇爷……最是体恤臣下,尤其是……尔等省的。但存忠心,前程富贵,反掌间耳。”
刘香听得懵懂,只觉这阉贼态度突然变好了。刘月英却心头狂跳,那暧昧的话和目光,烫得她心慌。这个死太监不会想要霸占本民女,不,是本女侠吧?
“谢公公恩典!”丁师爷连连磕头。
魏忠贤挥挥手,似倦了:“去罢。好生预备。咱家候着尔等的……‘报价’。”
最后两字,轻飘飘的,目光却又扫过刘月英。
三人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夜风一吹,刘香才喘过气:“这阉狗说话,藏头露尾!啥意思?”
丁师爷擦汗:“大当家,好事!魏公公这是……瞧上咱们了!”
刘月英却望着黑沉沉的京城方向,手心有些冰凉。魏忠贤那几句囫囵话,越听越不对啊!
前程富贵?反掌间?
他到底要什么?
夜色已深,乾清宫的暖阁里还亮着灯。崇祯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太监王承恩悄没声地上前,递过一封加注了“马上飞递”的信。
“皇爷,天津卫,魏公公派人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揭。”
崇祯接过来,撕开火漆。信是魏忠贤让手下的小顺子代笔的,前面密密麻麻写着郑芝龙报上来的价码:现银一百二十万两,古董珍玩估摸值三十万两,暹罗米、安南米二十万石,天竺硝石、日本硫磺各五万斤,日本铁炮一万支,佛山造的斑鸠大铳一千门……杂七杂八加起来,远远超过二百万两。信里还特意点明,郑芝龙对济州岛和那郡王的帽子是势在必得,他手下人已经把风声放出来了。
看到这儿,崇祯嘴角动了一下,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发愁。高兴的是,郑芝龙送的这些东西,尤其是粮食、硝磺和那么多火器,正是朝廷对付流寇和东虏急等着要的,可见这海寇头子家底厚,也会揣摩上意。发愁的是,这人要钱有钱,要炮有炮,心思也深,真封了王将来恐怕难以驾驭啊!
他接着往下看,后面写到刘香。“……香寇窘迫,其妹刘氏,年二十,模样周正,许过人还没过门就守了寡,如今帮她兄长管着账目,不是寻常闺阁女子。看她兄长的意思,是想投靠内廷寻个靠山。此女或可送入宫中,她兄长陪送的嫁妆,必非小数,且能在海上多留一手……”
崇祯笑了几声,拿起书案上的黄花梨“保温杯”,啜了口泡了枸杞的茶水:“魏大伴此事,办得妥当.甚合朕意!”
说罢,他的目光便重新落回密揭上,手指轻轻点着“嫁妆”,低声自语:“朕过去怎么就不知道软饭好吃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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