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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 论道品宴议妖凶 故祠谒妪悦宗亲


依着那尕达所言,这摩尼宝叶在外间虽不出名,但却关乎他这本应寺佛子的道行、修行,当然算得要害之物。

    可尕达居然只要自己生擒一三阶妖兽回来,便会大方赠予.

    这便有些值得推敲琢磨了,他康大掌门可不以为自己这善缘有这般值钱。这当也意味着生擒玄雾隐鳞兽这桩事情,或也不会如尕达所言那般云淡风轻才是。

    不过到底是有求于人,便算再难亦也要先去试上一试才能得行。

    过后康大宝别过尕达、屏去了近到身前的明妃香风,这才又在那山奴的引领下出了白塔寺。

    康大掌门出寺时候,对面那处显宗道场照旧兴旺。哪怕是康大宝身在外头,似也感受得到道场中焚香庭内的一片火红之景。

    不过此时他身有要事,自不会多做盘桓,便又孤身往费家宅邸寻去。

    费晚晴非是此番费家自京畿而来的唯一一位上修,除却费叶涗与费天勤二位老祖之外,颍州费家一十九位上修现下已有约半数聚在凤鸣州中,甚至包括费东文、费东古二位资深宗老。

    哪怕是再不灵光的人见得此景,当也晓得这其中深意。

    大卫仙朝从来没得不败的宗门世家,近些年便连元婴门户都有倾覆之忧,况乎颍州费家这所谓天下第一巨室。

    与白塔寺那两名薄纱侍女一般,费家宅邸外头也早早便遣了族中宗老在外等候。

    这位宗老是出自浗水堂的费南希,因了蒋三爷当年在费家颍州族地炼化碧落灵根时候颇受这长辈照拂,是以蒋青一直常把这位长辈挂在嘴边,故而康大掌门倒也对其有些印象。

    康大宝少有将自己身份名爵当回事情的时候,哪怕面见一修为远弗如自己的费家长辈亦未托大,当即揖首拜过。

    面前这武宁侯可不是浗水堂的女婿,自己又无提携之恩,费南希这金丹初期修为自不敢坦然受之,言了几句谦辞过后,即就与康大掌门平礼相还。

    除却这位费家宗老之外,已成假丹的费南风和愈发稳重的费恩华同来相迎。

    前者是费疏荷叔父、后者是已经得了结丹灵物的冰叶道基,按理该是下一位得证金丹的费家子弟,与康大宝也都有些交情,来做迎宾却也合适。

    三人寒暄一阵,费南希便邀康大宝共乘玉撵行至了费家清承堂中。

    到了这颍州费家于山北道的议事之所,康大掌门便见得上首端坐的自是费南応。此番他再见自己这位伯岳,却才发现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前者也已晋为了金丹后期修为。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未有太过奇怪,毕竟费叶涗元寿不多的消息便连山南道茶肆里头的说书先生亦也晓得。

    勿论费家珍藏本就丰厚,能令得费南応这中品金丹进益这般神速、还是真遭费家耆老们揠苗助长了,却也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康大掌门虽不诧异,但费南応此番再见康大宝,目中亦有惊奇之色。

    这惊,自不是惊后者这金丹后期修为。

    康大宝在青霞山为连雪浦贺寿过后,他这修为进益之事便早就在左近流传起来,年才二百岁的金丹后期上修,便算从京畿道数到外海碎星岛域,怕也难寻得多少出来。

    费南応自是晓得自己有此进益,是受了多少族中托举、甚至还有岳家在背后照拂。可只康大宝这点儿出身,兼也有此造化,却是惊人。

    且如若只是进益快些,还则罢了。可在费南応目中,康大掌门这一身灵力之菁纯,端得是凝实无比,甚至都已有些骇人味道。

    这却未有此前依着费家众修公论,以为康大宝是用了虎狼之药、迷了心窍的可能。

    不过当费南応将这份担心卸下的时候,心头便又百感交集,盖因现下的康大掌门身上气息却令得其有些熟悉之感。

    费南応乃贵家出身,又聘得韩家贵女、承袭费家宗祧,自修行以来见得过的上修自是甚多。

    内中道行高深者不晓得凡几,可于今的康大宝一身灵力之厚重,却令得他不由自主想起来一崇敬存在:

    “此子竟隐隐令得某想起来天勤老祖”

    便算费家上修之中,亦也没有多少人有如此眼力。除却费南応之外,便就只有费东古、费东文二位宗老默契对视一眼,过后却也未有着急开腔。

    待得费南応心头复杂受过康大掌门躬身一拜,继而这才开腔:“怎么入了城中,却先去的白塔寺中?你寻尕达是有何要事相商不成?”

    听得这话,康大宝心头却先一惊:“这摩尼宝叶干系竟是这般大?难道二位老祖便连我这伯岳都未讲过?”

    他却不晓得费南応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掩人耳目;还是真不晓得费叶涗透过费晚晴之口对自己传了交待。

    奈何正是费家本地上修齐聚之时,康大宝便就只好将之前于白塔寺中面对尕达时候那话再拿出来。

    “费了那般大的周章,还要欠得佛子人情,竟是为了一已过二百岁的筑基师弟好做谋划”

    清承堂中列位费家上修不约而同在脑海里闪过这念头出来,一时却是面色各异。

    这时候费南応也将康大掌门再行打量一遍,又想起来当年因了后者为救宗门、爽约叶涗老祖召见时候,自己对其所下那“难堪大用”的断言,不禁有些唏嘘。

    盖因这时候,他这预定的费家继任之主,哪怕如今位份已然更尊、修为亦也更高,却还是殊为庆幸面前这自家嫡婿是一至情至性之人。

    待得费南応问声过后,这时候康大掌门才好和与坐各位费家长辈来做见礼。

    百余年过去,康大宝却已不是那个被费六婆婆冷落无座的无名小卒。这堂中这些费家金丹哪个没得赫赫威名,可在康大掌门面前却也没得托大本事。

    便连费东古、费东文二人,亦都是正色还礼,未见敷衍。

    礼毕过后,费东古方才开腔:

    “尕达所言那玄雾隐鳞兽的事情老朽前些年倒也听得一二,这妖校开灵已久,自丰文妖尉授首过后,一直带着部众在周遭游荡,做些袭掠宗门世家、吞食凡人城镇的勾当。

    非止你们重明宗一家曾去讨伐,便连公府亦也遣了牙军指挥副使沙山多路征讨。只是那畜生隐匿本事在金丹一境一头却属了得,令得那沙山屡次徒劳无功之后,便就暂时搁置了这一差遣。”

    康大宝听得好奇:“敢问宗老,这畜生游荡四方,却还能携带部众?”

    “它身子常年裹着一重墨色浓雾,浓雾才止六丈方圆,却能纳万千同族隐在其中、如影随形,确是有些门道。

    且那名为永力的妖校,当年在妖尉丰文帐下,本就是与那位殒在公爷手中的曾章妖校并称的存在,算得丰文的左膀右臂。其于西南一役时候,手头少说也有三四条金丹性命,却不是好相与的。”

    因了费南応这些年迫于种种外因只能用心修行,费东古这些年便常以费家名义帮着前者在外行走。

    是以这老修对永力妖校近来事情似也颇为了解,但听得他言语稍稍一顿,语气里头是有提醒之意:

    “听得尕达前些年也曾邀三五相熟、携着明妃阉奴去拦过一拦那畜生,非但未有如愿、反还听得左近有一两户金丹人家发丧。

    是以大宝你如要去寻那玄雾隐鳞兽、切莫孤身一人,需得小心才是。”

    “多谢宗老提醒,”康大掌门才躬身谢过,一旁的费东文便就又笑声言道:

    “族兄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大宝你那头如是人手尚缺,那这堂中倒是有不少小辈尚有闲暇,大可以帮你走上一遭。”

    康大宝听后略觉惊讶,又往高座上那费南応看过一眼。

    见得后者面上亦是赞同之色、转首堂中众修亦无不忿之色,这时候康大掌门方才晓得自己这时候才真能算得费家嫡婿。

    不过他谋划玄雾隐鳞兽一事此前便就打好了腹稿,便就只谢过堂中一众长辈美意。

    不过费东古却又以自己所知诸事,当堂刻录了一枚玉简递予康大宝手中、好做准备。

    此时费家上修们哪得多少清闲,能与康大掌门见礼到此时候,便就已算对这名费家嫡婿重视十分。

    遂又在费南応开口准允之下,堂中大半金丹才尽都星散各处、经营要事。

    独留费东文、费东古二人与费南応一道和康大掌门叙些家常。

    这却也是费南応从前不怎么乐做的事情,不过这时候其却还先开腔。待得费南応问过康大掌门重明康家一众子女近况,后者又一一答过,这番翁婿见礼方才完成。

    此时堂中四人都算得金丹里头的顶尖人物,又都算得亲近之人,难得相见,自要论道一场。

    康大宝所习《玄清枯荣秘册》作为青羊宫的镇派功法之一,乃是万年前由其立派祖师召得当时存世的数位顶尖修行木法的真人观枯荣变化、推演天地演化、尝试阐述万物生死之一二所撰成的一流妙法。

    便算因了典籍失传,令得《玄清枯荣秘册》品阶跌落至宙阶极品,却也是常人难得想象那般不好修行。

    不过因了三枚玉珏之功,康大掌门却能将这部妙法参透、甚至百余年过去,他都隐隐捉摸、补全手中残缺之处。

    这便有些不得了了,费家三位上修才与其言谈半日,不禁都在心头惊呼其道理之真、法脉之正。

    “小子研《玄清枯荣秘册》数十载,常夜观庭柯:枯荣非二相,乃天地气机之隐显也。昔年青羊祖师召木法诸真,窥草木嬗变以推鸿蒙,原非述生灭,实乃破‘有常’之障。

    小子尝静坐三月,观芽生而知劫始,察叶落而悟丹凝。枯非寂,是炁藏于壤下;荣非显,是精泄于梢头。

    循此道方觉,灵力凝散皆随枯荣律,丹光隐现似合混沌初,所谓‘长生’,不过是顺此理而不逆耳,又有”

    费东文是费家二位老祖之外修为最深的修士,在费南応得证中品金丹之前,一直隐隐被费叶涗视作后任来做培养了一二百年。

    且其亦有高义,过后哪怕是费南応这后辈异军突起,他也识得大体、乐得退贤让位。

    不过便算如此,他在三人之中的见识显然也要高一个台阶。

    然而即便如此,此番听得康大掌门所言道理,亦也是如蒙黄钟大吕之音、感悟颇深。

    与其挨着落座的费东古便算道行上要稍差一筹,亦不是愚鲁之人,他越听得康大宝讲道,便越心惊。

    到了最后,便连耳边道理都变得不甚在乎,只在心头惊叹一声:“我怎觉得,此子成婴之机,或还要甚于全族托举的南応许多.”

    不过这念头却是旋起旋灭,盖因这修士结婴,哪个不需得海量资粮?

    费南応自有祖辈遗泽、还有费叶涗这位中兴之主筹谋许久,也才敢言是有成婴之机。可寻常金丹若无际遇,自是断不可能。

    不然享誉大卫仙朝的散修元婴真人,自也不会只有仅仅三名才是。

    当然,现下康大宝是有一道治权,一州封地可为助力。但这些是匡家人要其代持,与当年摘星楼那般实打实的裂土封侯可是两回事情。

    秦国公府内的任事之人,哪个不晓得匡琉亭最看重的是康大宝这经营生发本事?

    这又意味着其定不可能如旁的门户一般对于下头人家盘剥过甚。且这康小子性子似是好洁成癖,不晓得念了哪家道德文章,以致御下甚厚。

    兼又有许多门人需得供养.这种种外因相加起来,费东古却想不到,自家这位嫡婿若不花个几百年岁来做积累,又怎么能凑得够结婴资粮?

    康大宝话音方落,费南応便抚膝颔首,缓缓开口:

    “某承《仙卫十三登楼法》,乃吾身精气神与鸿蒙气机相缠相契之幻相也。

    及成丹之时,脐窍纳炁非止于收摄,实如苍冥藏云;

    云聚则炁凝若棉,云舒则炁透如缕,隐合天地晨昏吐纳之律;

    形窍通络不似凡丝牵引,恰若月华牵练;

    练动则络中灵韵流转,练静则络内玄奥蕴积,暗契阴阳消长之序;

    意窍凝神非如凡镜照物,宛若秋水悬镜——镜明则神清可窥毫厘,镜寂则神藏能融太虚。

    此道非徒以灵材资粮堆垒丹基,实乃循每层楼阁隐伏之机,步步叩问天地与吾身相契之妙,方得丹光映三窍,与道渐近耳。”

    直到费南応言了这番道理出来,费家两位长辈才觉扳回一城、轻舒口气。康大掌门面上跟着也生出来恍然大悟之色,赞叹不已、钦服至甚。

    眼见得自家女婿面色至诚、不带半点做作敷衍,费南応却晓得这是康大掌门故作出来的恭谨之态。

    他自晓得今时今日的康大宝早已不弱于他这伯岳分毫,却也还是未改态度,当真令得他有些欣慰。

    四修这场清承堂论道旬日即散,但因了互相之间关系亲近、即就少有保留,遂都所获颇丰。

    论道过后,费南応又设酒宴。

    席间所设皆是费家压箱底的灵膳珍馐,连食器都用了灵釉瓷盏,盏沿描着细金云纹,衬得食材愈发出挑。

    每位金丹上修案首摆着一碗“云茸承月羹”,用的是三阶妖校脊髓所烹,羹色乳白如凝脂,浮着细小的珍珠沫,舀一勺入口。

    髓香混着贝鲜在舌尖化开,灵力顺着喉头滑下,丹田竟泛起暖融融的光晕,连经脉都似被温养得愈发通畅。

    霞蔚丹芝卷、露瀼雪藕糕、紫雾凝脂酪、月华浸玉莼一样样菜色端上桌来,便算招待朝中朱紫亦都不显寒酸。

    饮品除了真玉酒,还备了清露茶相佐。

    这茶叶是京畿灵崖才能得出松间小品,需在晨露未晞时由筑基修士以灵力采摘,用紫泥小壶冲泡,茶汤浅绿如翡翠,浮着细密的白毫,饮之能宁神静气,端得是上乘佳品。

    康大宝颇好口舌之欲,费南応这番安排却不免有投其所好之疑。

    不过康大掌门现下身有要事,自是难得久留席间。费家一众长辈不好出言相留,便遣费恩闻与费恩华两个与其相熟的同辈相送。

    不过二人却过了许久才得落回席中,众位长辈自觉奇怪,费东古率先相问:“你二人送客怎的送了这般久?”

    费恩闻这家生子出身的金丹种子,现下论及地位都已不比费恩华差上许多。

    是以他甫一听得宗老问话,即就大方答道:“武宁侯是言前番闭关时候未闻六婆婆仙去一事,今番登门,自要上香祭拜、以慰宗长。便要小子二人带其去了,这才回来。”

    这寥寥几十字一出,堂中金丹竟是无不触动。

    其中费南応与费东文二人感触自要深些,盖因他二人是见得过康大宝当年是如何遭费六婆婆苛待的。

    而今康大掌门得势过后,非但不计前嫌、反还去这未成金丹的老妪灵位祭拜

    客观而言,这却有了些以德报怨的意思、足见心胸。

    费南応缓缓放下来手中杯盏,脑海里浮现起来康大宝于费六婆婆灵位面前正色上香之景,不禁自语喃喃出声:

    “人总说我家叶涗老祖识人之能胜过道行之高,现下看来,或是不假。颍州费家押宝秦国公府不图老祖殁后宗族照旧兴旺,总能保得家势不败、血裔不绝。

    但如今看来,比起上面这桩划算买卖、或还是不拘于门户之见,好生栽培康大宝此子、更见老祖眼力。

    我颍州费家将来兴衰,或真会与这武宁侯大有干系才是”

    ————

    康大宝祭拜过费六婆婆过后,便就一身轻松出得费家宗祠,心头倒无什么异样感觉。

    盖因费六婆婆从前那点儿苛待在现下看来不过儿戏,且这老妪过后对康大掌门也没有过分行径,自也不消介怀。

    他倒不晓得自己这般行事在费家众位金丹心头掀起来了些许波澜,只是一心念着生擒永力妖校、求请摩尼宝叶一事,快步迈出费家宅邸。

    不过他倒未得预料,自己甫一迈出大门,都还未与门口侍立的费家子弟还礼,便就见得了外间立着一身着绯色官袍的老相识。

    “秦道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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